第六章 住在“故鄉”裏的媽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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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要帶我去哪兒?”
“去你想去的地方!”小布丁拉著李亮跑進菜花田裏,在不太寬闊的田間小道上,視野被花兒擋住,腳下也看不清路,她卻能準確的找準方向,拉著李亮飛快往前奔跑。
菜花田裏滿是撲鼻的花香,蜜蜂與蝴蝶伴著花瓣在空中飛舞,田野邊的山丘巖壁上長滿野花野果,紅的、黃的、藍的、紫的、綠的,“跳”入眼睛裏,惹人想要多看幾眼,恨不得連腳下路都不願看了。
穿過花田,眼前又是一個院子,院子建在一座山丘腰上,院兒旁有果樹還有林子;而院裏蓋有幾間土房子和瓦片房,感覺有一種覆古風,而通往院子只有一條小道,首先得穿過林子。道兩旁一邊是涉水草田,一邊是高一兩米的田坎,去那裏就好像去往未知的夢境,即覺神秘,又感迫切的心。
“那裏住著人家?”李亮破口而出這句話。
“嗯!”小布丁點頭,臉上滿滿的神秘感,繼續拉著他跑去。
沿著小路一直走到山丘旁,跨上那幾道泥土與石頭形成的階梯,到達山腰間,順著腳下小道走進了林子。周圍長有幾棵茂密的橘子樹,樹上開著潔白如玉的花朵,散發著一股濃濃又清鮮的花香。
走近院子旁,卻聽見院兒裏傳來的歡笑與嬉戲聲,令人在心裏莫名出現一種愉悅與童真,只因為那是女人、小孩和男人的聲音,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的聲音。
走到院前的時候,李亮一眼就看見那對夫妻在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歡笑,那幸福的氣氛感染到李亮,令他好生羨慕!
但在這時候,那個小孩突然消失了,同時那對夫妻也一同轉面看向他,兩張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李亮視野裏,瞬間激起他的情感波動。
“那是……那是爸爸媽媽的臉,他們……他們怎麽會在這裏?”李亮即感傷又激動,同時也按耐不住心裏的歡喜,擠著滿眶熱淚。
“亮亮,你回家了!”媽媽突然打開懷抱,像是讓李亮過去她懷中擁抱她,而父親在一旁慈祥的笑著,等待李亮歸家已久。
李亮卻站在原地不敢過去,內心非常猶豫,在想這是不是夢境或虛擬,要是過去了他們就消散如煙怎麽辦?還想再多看媽媽幾眼,留深她在記憶中的樣子,還有爸爸已經十幾年都沒有過的無憂無慮笑著的模樣,是那麽溫暖、那麽和藹可親。
看見李亮站在原地沒過去,小布丁疑問:“你怎麽不過去呀?”
“我……”李亮不知該怎麽講,梳理了一下言語,“這裏到底是幻境還是夢境,我爸我媽,他們到底是真的還是虛幻的?”
小布丁稍微貼近李亮的耳邊,輕聲說:“這裏即不是現實,也不是虛幻,它是你內心深處所向往的‘故鄉’,是屬於你的童話世界。你若覺得這裏是真,它就是真的,你覺得是假,那這一切都是假的!”
“那我該相信這是真的嗎?”李亮表現得非常害怕失去,害怕得到了,又再次失去時的痛苦。
然而小布丁卻是反問他,“媽媽的懷抱就在眼前,你想要嗎?”
聽了這句話,李亮想也沒怎麽想,不再猶豫地走去投入媽媽的懷抱中,媽媽也接納了他,緊緊擁他入懷中。時隔十一年,李亮原本都忘了在媽媽懷中的溫度,現在再次感受到了,真的好溫暖、好熟悉、好幸福、好懷念。
“媽……”李亮的聲音非常感傷和嘶啞,誰讓他此時已經淚流滿面,流下那兩行淚都浸濕了母親的衣襟,已泣不成聲。
“亮亮,你哭了嗎?”媽媽體貼的聲音問道。
這時候,一股更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,再也忍不住難過的聲音:“媽,我好想你,真的好想你!”
“媽媽也想你!亮亮,別哭泣,媽媽不在的時候,還有布娃娃陪伴你,她會一直陪伴著你!”
“不,我要你陪著我,永遠地陪在我的身邊!”
母親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,“媽媽會的,媽媽會永遠在這裏,等待著你每一次回家!”
突然在這一刻,李亮感覺母親的體溫迅速冷淡,與她之間的觸感也逐漸消散,擡頭的瞬間,只見她漸漸消散如煙,與父親、與這個世界都一同消散而去。
眨眼間,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,又再次回歸現實,眼前看見的,是布娃娃的手和發圈,甚至還有透過發圈看見的她的臉。
李亮突然苦笑道:“呵呵,又是一場勝過夢境而已的幻境。”
小布丁收起發圈,披著頭發走到李亮面前,攤開手掌心裏的發圈說:“我跟你說了,這不是幻境!只要你相信它,那個地方就是屬於你的故鄉,屬於你的童話世界!”
聽見她再次重申剛才在幻境裏說的這句話,李亮楞住了,頓時覺得好奇怪,是她主旨的這一切嗎?不,母親的懷抱和她因想念而說出的話,還有父親那曾經慈祥的面孔,都是那麽的真實!
“我的童話世界?那我還可以再回去嗎?”
“可以!”小布丁稍有遲疑地說出這兩個字,眼睛緩緩看向李亮,“只是,如果短時間過於頻繁地去到那個世界,你將可能永遠被留在那裏,再也回不到現實世界!”
李亮卻無所謂地點頭,“那我就永遠留在那裏,我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!”
“你要想好,你可是失去這裏的一切,這裏的一切也相當於會失去你,其中包括你爸爸!”
李亮作出一臉冷漠的樣子,堅決地說道:“沒關系,那個世界也有他,而且比他更好的爸爸!”
“可這個世界的爸爸,只有你!”
小布丁的這句話擊中李亮內心,令他不得不軟弱下來,重新思考自己所作出的決定。
可是想著想著,他又流下淚來,摒棄了才出現的冷漠,含著眼淚說:“那我該怎麽辦,回去嗎?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再管過我,從來都沒有再讓我體會到父愛,他配做一個父親嗎?我以前總羨慕別人,有媽媽疼、有爸爸愛!我也曾經體會過他的艱難,理解他的不易,可當我一直一直被他冷落著,對我不管不顧,只在我做錯事的時候,對我施加暴力,我怎能體會到他那一絲半點的愛!”
“嘟~嘟……”此刻電話震動和來電鈴聲突然響起,李亮不耐煩地掏出兜裏的手機,看見是劉主任打來的,心裏好奇,便稍有遲疑地點擊了接聽鍵。
“餵,劉主任?”
電話那頭傳來劉主任質問的聲音:“你去哪裏了,為什麽不回家?”
李亮心裏頓時很生氣,氣老爸竟然那麽快就告狀到老師那裏去了,“沒為什麽,這事不用你管!”說完,電話立馬就掛斷了。
一氣之下,他還把手機怒摔在地上,不過好在這裏都是草地,地不堅硬,手機摔在地上安然無事。
小布丁走去撿起手機,卻看見主屏幕有好多短信和電話未接未回等,其中當屬一個備註老爸的電話最多,另外還有短信:“孩子,這麽晚了,你到底在哪兒?”繼續翻看其它的短信,基本上全是詢問安全、去哪兒了、為啥這麽晚不回之類的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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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你想去的地方!”小布丁拉著李亮跑進菜花田裏,在不太寬闊的田間小道上,視野被花兒擋住,腳下也看不清路,她卻能準確的找準方向,拉著李亮飛快往前奔跑。
菜花田裏滿是撲鼻的花香,蜜蜂與蝴蝶伴著花瓣在空中飛舞,田野邊的山丘巖壁上長滿野花野果,紅的、黃的、藍的、紫的、綠的,“跳”入眼睛裏,惹人想要多看幾眼,恨不得連腳下路都不願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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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裏住著人家?”李亮破口而出這句話。
“嗯!”小布丁點頭,臉上滿滿的神秘感,繼續拉著他跑去。
沿著小路一直走到山丘旁,跨上那幾道泥土與石頭形成的階梯,到達山腰間,順著腳下小道走進了林子。周圍長有幾棵茂密的橘子樹,樹上開著潔白如玉的花朵,散發著一股濃濃又清鮮的花香。
走近院子旁,卻聽見院兒裏傳來的歡笑與嬉戲聲,令人在心裏莫名出現一種愉悅與童真,只因為那是女人、小孩和男人的聲音,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的聲音。
走到院前的時候,李亮一眼就看見那對夫妻在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歡笑,那幸福的氣氛感染到李亮,令他好生羨慕!
但在這時候,那個小孩突然消失了,同時那對夫妻也一同轉面看向他,兩張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李亮視野裏,瞬間激起他的情感波動。
“那是……那是爸爸媽媽的臉,他們……他們怎麽會在這裏?”李亮即感傷又激動,同時也按耐不住心裏的歡喜,擠著滿眶熱淚。
“亮亮,你回家了!”媽媽突然打開懷抱,像是讓李亮過去她懷中擁抱她,而父親在一旁慈祥的笑著,等待李亮歸家已久。
李亮卻站在原地不敢過去,內心非常猶豫,在想這是不是夢境或虛擬,要是過去了他們就消散如煙怎麽辦?還想再多看媽媽幾眼,留深她在記憶中的樣子,還有爸爸已經十幾年都沒有過的無憂無慮笑著的模樣,是那麽溫暖、那麽和藹可親。
看見李亮站在原地沒過去,小布丁疑問:“你怎麽不過去呀?”
“我……”李亮不知該怎麽講,梳理了一下言語,“這裏到底是幻境還是夢境,我爸我媽,他們到底是真的還是虛幻的?”
小布丁稍微貼近李亮的耳邊,輕聲說:“這裏即不是現實,也不是虛幻,它是你內心深處所向往的‘故鄉’,是屬於你的童話世界。你若覺得這裏是真,它就是真的,你覺得是假,那這一切都是假的!”
“那我該相信這是真的嗎?”李亮表現得非常害怕失去,害怕得到了,又再次失去時的痛苦。
然而小布丁卻是反問他,“媽媽的懷抱就在眼前,你想要嗎?”
聽了這句話,李亮想也沒怎麽想,不再猶豫地走去投入媽媽的懷抱中,媽媽也接納了他,緊緊擁他入懷中。時隔十一年,李亮原本都忘了在媽媽懷中的溫度,現在再次感受到了,真的好溫暖、好熟悉、好幸福、好懷念。
“媽……”李亮的聲音非常感傷和嘶啞,誰讓他此時已經淚流滿面,流下那兩行淚都浸濕了母親的衣襟,已泣不成聲。
“亮亮,你哭了嗎?”媽媽體貼的聲音問道。
這時候,一股更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,再也忍不住難過的聲音:“媽,我好想你,真的好想你!”
“媽媽也想你!亮亮,別哭泣,媽媽不在的時候,還有布娃娃陪伴你,她會一直陪伴著你!”
“不,我要你陪著我,永遠地陪在我的身邊!”
母親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,“媽媽會的,媽媽會永遠在這裏,等待著你每一次回家!”
突然在這一刻,李亮感覺母親的體溫迅速冷淡,與她之間的觸感也逐漸消散,擡頭的瞬間,只見她漸漸消散如煙,與父親、與這個世界都一同消散而去。
眨眼間,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,又再次回歸現實,眼前看見的,是布娃娃的手和發圈,甚至還有透過發圈看見的她的臉。
李亮突然苦笑道:“呵呵,又是一場勝過夢境而已的幻境。”
小布丁收起發圈,披著頭發走到李亮面前,攤開手掌心裏的發圈說:“我跟你說了,這不是幻境!只要你相信它,那個地方就是屬於你的故鄉,屬於你的童話世界!”
聽見她再次重申剛才在幻境裏說的這句話,李亮楞住了,頓時覺得好奇怪,是她主旨的這一切嗎?不,母親的懷抱和她因想念而說出的話,還有父親那曾經慈祥的面孔,都是那麽的真實!
“我的童話世界?那我還可以再回去嗎?”
“可以!”小布丁稍有遲疑地說出這兩個字,眼睛緩緩看向李亮,“只是,如果短時間過於頻繁地去到那個世界,你將可能永遠被留在那裏,再也回不到現實世界!”
李亮卻無所謂地點頭,“那我就永遠留在那裏,我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!”
“你要想好,你可是失去這裏的一切,這裏的一切也相當於會失去你,其中包括你爸爸!”
李亮作出一臉冷漠的樣子,堅決地說道:“沒關系,那個世界也有他,而且比他更好的爸爸!”
“可這個世界的爸爸,只有你!”
小布丁的這句話擊中李亮內心,令他不得不軟弱下來,重新思考自己所作出的決定。
可是想著想著,他又流下淚來,摒棄了才出現的冷漠,含著眼淚說:“那我該怎麽辦,回去嗎?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再管過我,從來都沒有再讓我體會到父愛,他配做一個父親嗎?我以前總羨慕別人,有媽媽疼、有爸爸愛!我也曾經體會過他的艱難,理解他的不易,可當我一直一直被他冷落著,對我不管不顧,只在我做錯事的時候,對我施加暴力,我怎能體會到他那一絲半點的愛!”
“嘟~嘟……”此刻電話震動和來電鈴聲突然響起,李亮不耐煩地掏出兜裏的手機,看見是劉主任打來的,心裏好奇,便稍有遲疑地點擊了接聽鍵。
“餵,劉主任?”
電話那頭傳來劉主任質問的聲音:“你去哪裏了,為什麽不回家?”
李亮心裏頓時很生氣,氣老爸竟然那麽快就告狀到老師那裏去了,“沒為什麽,這事不用你管!”說完,電話立馬就掛斷了。
一氣之下,他還把手機怒摔在地上,不過好在這裏都是草地,地不堅硬,手機摔在地上安然無事。
小布丁走去撿起手機,卻看見主屏幕有好多短信和電話未接未回等,其中當屬一個備註老爸的電話最多,另外還有短信:“孩子,這麽晚了,你到底在哪兒?”繼續翻看其它的短信,基本上全是詢問安全、去哪兒了、為啥這麽晚不回之類的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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